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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木然的人忽然转头看向了胡麻。如今他已经不再是背对着门外的阳光，但那张脸却依然看不清楚。只听到他的声音尖细而断续，仿佛气力不足似的，道：“我本来在林子里好好的，但婆婆却忽然找人过来砍了我，还把我四分五裂，给人做成了棺材，你说……”

“……这仇大不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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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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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O) I; F2 A7 g$ }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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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麻本该什么都顺着他说，但忽听他话里的意思不太对，整个人都懵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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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y4 b2 {. _7 A6 S“我本来再长一两年就能成道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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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v, V% Q1 ]  C3 ^那人继续说着，声音里仿佛带了种尖细的哭腔：“但婆婆却非要把我前程断了。我在土里裹着那崔家太爷的死尸，闻着他一点一点腐烂发臭。感觉到蛆虫在他身体里爬，感觉到他身上的烂水流到我身上，渗透进我的身体里。你说，我跟婆婆算不算得上是血海深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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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麻听着，忽然头皮一阵发麻，踉跄退了几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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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此时，他才忽然意识到，刚刚这个人走路姿势非常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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膝盖竟似不打弯，移动也是直挺挺的，仿佛木板在地上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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